再次引爆好萊塢華人話題的導演李安,於金球獎頒獎典禮之後,立即返台分享「最佳導演」的榮耀,以及宣傳得獎電影「斷背山」。短短一天半的公開行程中,最受文藝界注目的活動,即是與交情長達 20 年以上的詹宏志於信義誠品所舉行的聊天會。誠如李安接受新聞訪問時所說的,這次返台所感受到的熱情就像 13 年前「喜宴」獲得國際肯定時是一樣的,因為大家都在剛得獎的興頭上,就衝著這股激昂澎湃與 PC home 新聞台台長的資格,順利地取得一睹李安風采的機會。
聊天會的一開場,詹宏志提到不捨李安緊湊行程的辛勞,擔心這場活動反而變成李安的負擔,所以提出進行的氣氛不該是嚴肅的,而應是輕鬆地聽聽李安聊聊他的電影,讓李安好好感受到台灣人的溫暖。也許是老友的開場白削減了電影的制式宣傳意味,在活動的進行中,感受到與既有印象有些不一樣的李安,同樣人文氣質、緬靦表情的模樣,多了自信神采、幽默語調的新鮮感,更覺這次的親身參與,不虛此行。
聊天會中當然不免俗地一定得聊聊電影「斷背山」,詹宏志提到觀影的第一分鐘影像就讓他很驚訝,公路、卡車、風景…等等一堆符號所組成的畫面,就讓他很有西部片的感覺,一下子就進入了李安所建構的牛仔世界。李安說一直以來都被以國籍、種族等等的報導角度,去看待他用電影語言建構出「理性與感性」維多利亞世界與「斷背山」西部牛仔世界的成功,官方說法也一定是回答只要有熱情、投入與學習就可以有此成就,但私下的他很想直接說「其實我就是會拍片」,如此的風趣妙語贏得全場鼓掌回應。
而之所以這麼會拍片,李安也提出一些經驗與啟發給年輕導演作為參考,那就是拍片的基本功要紮實,因為累積之後就會產生力量。在 NYU 的教授指導過程中,他記取了「電影比人生快,因為有特寫鏡頭」、「電影視角是可以選擇的,且由導演決定」等等概念,這些都對他往後的拍片工作影響很大。而且李安還謙虛地表示,一直到「理性與感性」之前都仍在學習,所以其實他練基本功的時間是很長的。
李安提到自己在國際間一直是以台灣導演的身份自居,那是因為他充分地感受到台灣獨特的親切感、融合力等特性,就像變色龍一般,但不會沒有骨氣。台灣一方面受中原文化傳承,沒有扭曲儒世道,另一方面又很自然地與西方融合。所以當他在美國影壇獲獎時,台灣人非常支持他,還稱他為「華人之光」,並不會像「斷背山」的希斯萊傑走紅好萊塢後卻遭澳洲人排擠,以及因主演「藝妓回憶錄」而遭大陸人唾罵的章子怡。
如果要認識李安這個人和他的電影世界,以往出版的「十年一覺電影夢」一書才會有非常深入的介紹。而在這短短一個半小時的聊天會裡,聽李安聊天則是精神上一種很奇特的雀躍經驗,那就是 – 台灣的國際驕傲,與有榮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