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有問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聲勢的武俠電影「英雄」,於圓山飯店舉辦盛大首映會的隔天,大陸導演張藝謀出席在「台北之家」舉辦的座談會,與台灣導演侯孝賢談「英雄」一片的影響及未來華人電影的展望。
武俠電影是夢想
問起「英雄」的拍攝緣起,張導提到李安導演曾說過「只要是雄性,都會對於武俠世界著迷過」,所以他也不例外,武俠電影也是他的一個夢想。1997 年就有拍攝武俠電影的想法,並且著手發展劇本,然一切仍在籌備過程時,李安導演的「臥虎藏龍」已經推出,並且在西方世界造成一股東方武俠熱。張導打趣地說,反正一旦開拍武俠電影的消息曝光,一定會被批評成「模仿」或「跟風」,罵就給罵囉,所以他還是決定繼續拍出自己的武俠電影。他問「英雄」原著作者李馮,中國最悲壯的故事為何?李馮答到「荊軻刺秦王」。正當張導還納悶地思慮,這故事在歷史上不是個假故事的時期,大陸導演陳凱歌也已拍了「荊軻刺秦王」的電影題材。所以光是題材的發掘,張導就覺得煞是曲折。
武俠題材畢竟也是拍攝過多的類型電影,張導認為以往的內容不外就是復仇過程結合一小段愛情元素,在發展上很侷限。他提到自己喜歡的武俠故事,是那種「俠之大也,為國為民」、「先天下之憂而憂」的精神,所以他的武俠電影就因此決定了方向,以「天下」為主題,具有「捨身取義」的信仰。
張藝謀談「英雄」
問到張導是怎麼在「英雄」中注入新的動力?張導很自豪地說,這戲裡他對於打鬥場面的聲音處理,是前無古人的獨特方式。以往大多是兵器的碰撞聲及人的吆喝聲,再搭配音樂。然而這次他用了京戲的音韻及叫白,邀請北京京戲院的生、旦、淨、墨、丑各種角色,錄製了舞台上會出現的各種叫法,再依據角色及音色作篩選。
另外,「英雄」的場景設計也頗為稱道,用了藍、白、紅及綠來區分故事主調。問到用色是否有意念上的考量,張導仍不改幽默地回答,「沒有,就只是單純為了區別。不少人提到綠色主調很少會被運用,若要問我為啥用綠色,其實,就是其他顏色都用掉了。其他人怎麼提意見,我也沒啥好反對,就這樣用了」。
電影要盛大就是要搞大
「英雄」截至張導來台時,已經在大陸開出二億票房,問及張導的感想,他回答其實大陸盜版猖獗,要把幾十年不進戲院的觀眾帶進戲院,真的是件難事。能造成目前的盛況,是一開始拍這電影時就已想過,那就是要「搞大」。因為進戲院看電影,就是要享受視聽效果及其所造成的張力,而不是劇情的鋪陳轉折。而這次因為有外國電影的資金,所謂「有錢好辦事」,當然能夠更自由地編導,想幹啥就幹啥。而且為了考慮國際票房,非得靠國際知名明星,所以演員的起用也是很重要的,譬如刺客無名當初就鎖定李連杰或是成龍。張導還幽默地說,像章子怡因「臥虎藏龍」在好萊塢闖出名號,所以再怎麼沒戲也得把她給加進去,惹來全場一陣笑。
最後提到華人電影的發展,侯導提到的一個概念,張導也深表贊同。電影產品分為主流及研發,主流就是商業娛樂電影,研發就是小眾藝術電影。一個國家的電影制度若要完整,基本上就是主流要夠強大,再由主流去支援研發,然後研發去補充主流。
大陸第五代導演張藝謀及台灣新浪潮導演侯孝賢,一動一靜的個性言談,讓整個座談會在意猶未盡下完美結束。